上船！一起冲过这片冰
春日已至但寒意未消
降雨降雪、大风降温
最近两天冷空气
又席卷了我国中东部大部分地区
让人有些猝不及防
在我国最北部海域
辽东湾
被冰雪覆盖，与寒冷作伴
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
即使已到立春时节
大片海冰还在等待被唤醒
有一群人守着几艘船
时刻准备着
唤醒海冰
立春前一天清晨，“海洋石油647”船长陈长伟和船员紧锣密鼓地进行航前准备。
“前后缆绳清爽，可以起航！”随着水手武良良解下最后一圈缆绳，陈长伟按下汽笛，嗡——汽笛声响彻葫芦岛北港码头，“海洋石油647”正式开始了本次作业任务。
“每年11月初到次年3月，我们会根据寒潮情况为海上设施执行破冰任务。”一年当中近一半时间都要与海冰正面交锋，“海洋石油647”船长陈长伟早已习惯这片冰雪天地。
作为一条具有破冰、消防、拖带等多功能的拖轮，“海洋石油647”本次出海任务复杂艰巨，“先去锦州20-2油田破冰，然后赶往锦州25-1油田送生活生产物资，那边有8个平台需要逐个送货……”出发前，大副李广又仔细地检查了船舶压载水系统，“冬春交际，海面上浮冰成大面积块状，受风向和潮汐共同影响，这次作业难度不小。”
破冰作业对于船舶来说是高风险作业，即便是专业的破冰船，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大的冰块丝毫不损坏船体。此时在锦州20-2平台上游，大面积厚达16厘米的海冰正缓慢向平台移动，“破冰行动”刻不容缓。
陈长伟小心地操纵船舶，以航速5节，相当于不到10公里每小时的低速，从浮冰侧面斜切入冰。顿时，船体震动加剧，传来冰层破碎的咯咯声响。
“破冰作业时，船体匀速行驶，利用自身动力、重力将大块浮冰通过撞击碾压，破碎成小块浮冰，减少大面积海冰给平台安全造成的隐患。”船长和值班驾驶员紧盯主机负荷情况，随着撞击声的消失，“海洋石油647”从大块海冰中“杀”出了一条通路。
陈长伟长舒了一口气：“破冰时，尤其水流较快时，风险很大。如果在冰区内出现动力不足或主机故障的情况，很有可能导致船舶漂向平台、发生碰撞。”
随后，“海洋石油647”调转船头，再次向冰面发起冲击。几次切割之后，平台上游的冰层已变得支离破碎，不会对平台设施造成威胁。陈长伟随即发出指令，向下一个平台进发。
海上管家
海上平台远离岸边，全年24小时不停运转，为了保障一座座海上油气工厂日夜不停息，需要源源不断的物资供给。大到近10米长的钻杆、数吨重的钻具，小到每一颗鸡蛋、一滴淡水都要靠船来供应。
“之前有一航次赶上大风天气，连刮了三四天，吊装作业始终无法进行。”大副李广回忆道：“平台联系我们说食品储备不够了，我们也很着急。后来我们瞅准一个风力减小的空隙，紧抓作业窗口，第一时间把食品箱吊了上去。”
“海洋石油647”本次出海的送货任务是给8个采油平台运送生产物资和生活补给。靠近锦州25-1b平台时，已经是晚上22点了。
夜晚靠泊需要格外小心。为了保证前方能见度足够清晰，漆黑的驾驶室内只有各类仪表在显示亮度。
陈长伟在驾驶位小心地操作着控制手柄：“在距离平台不到5海里的地方，我们需要手动操控船舶缓慢靠近。”
经过一整天的奔波，此刻陈长伟的脸上透出些许疲惫，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，时不时观察平台和船尾甲板，又看了看驾驶台周围仪表参数，同时与平台甲板长沟通具体停靠位置。
“吊车司机，放钩，放钩！”待船精确停靠后，大副指挥吊车，两名水手瞅准时机将食品箱吊环挂入吊钩，并迅速撤离到安全区域，一个食品箱安全吊上平台。
冬季靠泊装卸货中，由于后甲板极易被涌浪拍上造成结冰，导致人员滑倒受伤，在甲板上进行作业时，大家必须格外小心。
日夜守护
伴随着抛锚声，“海洋石油647”正式结束了一天的作业任务，此时已近零点。
“刚才遇到的是一个上流（船头方向来水流）机动靠泊，需要精准地控制船舶艏向，保持与水流方向重合，同时还要让船甲板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安全的作业环境。”回想起刚才靠泊的场景，陈长伟心有余悸：“特别是在晚上，看起来很遥远，但实际上比白天距离要近，这个时候更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船舶完成作业任务后，一般直接在平台附近抛锚待命。除了破冰、供给和值守，守护船还承担着提醒过往船舶注意油田内平台的职责。
陈长伟是天津人，出海十几年积累了丰富的航海经验，光在“海洋石油647”上就呆了5年。
“我们船员的倒班制度是上两个月休一个月，一年有8个月的时间是在海上漂着的。有时候船靠泊时间短，来不及倒班，就只能等下一个航次。”喜怒无常的大海是这群航海人漂泊的底色。
“接下来还有300方淡水、两个岩屑箱、100多根钻杆、三个工具箱、六个吨袋等货物需要送。希望明天我们能在天黑之前完成任务，睡个踏实觉。”陈长伟笑着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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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｜于水乐 刘建坤 贾磊 程克坎 张强
图｜贾磊
制作｜刘建坤 刘振升
编辑｜刘建坤
监制｜冯哲